顾先生的房间里滚出来!你还有没有一点教养?”
林向南却置若罔闻,他又冲进自己的房间,拉开了床头的抽屉。
为了和宋知秋结婚,他攒了很久很久的布票。
只为了在结婚的时候,自己能给小婶婶多做几件漂亮衣服。
为了攒票,他身上这件旧外套,哪怕是洗得褪了色,他也不舍得买件新的。
可如今林向南拉开抽屉。
那些他不知攒了多久的布票已不见踪迹。
一行清泪无声落下。
另一边,顾凛渊也在客厅落下眼泪:
“知秋,若是向南不喜欢我,那我还是不留在这里了。”
第二章
2
一直到晚饭,林向南都没有走出房间一步。
家里的佣人来喊了好几回,林向南都不曾有回应。
饭桌上,顾凛渊又要自责委屈。
“顾先生不必忧心,他要是想绝食就随她去!我们吃我们的。”
宋知秋连一粒米都没有给他留。
林向南在房间里看着窗外发呆,一直到月亮升起,他才微微回神。
顾凛渊刚来的时候,宋知秋刚刚受伤不久。
她才上任团长,就在一次实战演练中误踩了地雷。
林向南赶到军区医院时,看见了宋知秋皮开肉绽的背。
“幸好宋团长经验丰富,才不至于送了性命或落下残疾,但这伤,也要在家静养好一段时日了。”
顾凛渊是军区军医,他自愿留在宋家随时为宋知秋诊治。
大家都以为宋知秋受伤只是一次意外。
今晚,林向南才知道,原来宋知秋是为了救自己的未婚夫顾凛渊才受的伤。
那他呢?他算什么呢?一个陪睡的情人吗?
宋家重声誉,所以宋知秋几次三番嘱咐他,不可将他们二人的真实关系说出去,
她刚刚上任团长,还不稳固,怕落人口舌。
可背地里,她却早已决意与他人成婚。
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,林向南踉跄起身。
人是铁饭是钢,他决定看看厨房里还有没有剩下什么饭菜。
经过宋知秋书房时,他听见里头传来一些不能见人的声响。
门微微露了一个小缝,林向南向内窥探。
只觉得有什么东西,在他的心中崩塌了。
他的小婶婶,宋知秋娇柔地坐在顾凛渊腿上,而男人身体不停地上下起伏着。
男人的声音不断传来,似是刻意为之。
“知秋,你我这般,若是让向南知道了,他定是要和你闹的。”
“向南单纯,你不说,他便不会知道。”
顾凛渊低头,喉结滚动,吻上宋知秋的唇。
“况且,在我心里,我一直拿他当弟弟。”
弟弟。
这两个字,落在林向南身上。
几乎要把他压垮了。
两人接着交缠,林向南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的房间。
他想起自己和宋知秋的第一次。
那年他过十八岁生日,和同学去新开的舞厅,喝醉了酒。
回来借着酒劲爬上了宋知秋的床。
那时的宋知秋一个劲地让他看清自己是谁,他念了她的名字不下数百次,她才将衣服褪下。
“林向南,你不要后悔。”
今晚,她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时,却说自己只是她的弟弟。
会有人和自己的弟弟睡在一张床上,会和自己的弟弟在无数夜里,翻云覆雨吗?
林向南借着月光,拿出自己藏在床下的录取通知书。
泪水滴滴落在手背上。
他的心,钝痛无比。
林向南抬头,看向那轮澄澈的月亮。
他在宋家整整二十年。
是时候该离开了。
半夜,宋知秋走进房间,睡在了林向南的身侧。
宋知秋在他耳边轻喃:
“向南,白日是我脾气冲了些,你莫要生气了。”
“我爱你,只爱你。”
林向南却把搭在腰间的手拂开了。
宋知秋一愣,她未想到林向南会拒绝自己的触碰。
她心里微微有些不安。
“向南,你是不是......”
林向南打断了她的话。
“小婶婶,我困了,睡吧。”
第三章
3
第二日一早,林向南便把自己所有的值钱玩意都收拾了出来,放在了一个匣子里。
这里头,有宋知秋从西洋给自己带回来的皮革腰带,有宋知秋亲自挑选送给他的钢笔,有多年来宋知秋送给自己的稀奇玩意......
多年来,他将这些物件视若珍宝。
林向南苦笑一声,将匣子盖上。
既然宋知秋有了新人。
那便都不重要了。
他把住在院里的鄂华清叫了下来,把匣子递给了他。
“你不是收东西吗?你看看,这些东西,你能收多少钱?”
鄂华清打开匣子,大吃一惊。
“你今日中什么邪了?这些玩意你平时不是最宝贝了吗?我先前求着你给我看一眼你都不让,今天怎么想着把都卖了?”
林向南眼神微动。
他若是想走,手里就必须有些钱。
“你甭管了,就说这些东西你能给多少。”
鄂华清比了个数。
林向南不满开口:“就一百元?”
“哥哥,这已经是友情价了,这一百元,能抵在厂里上班的工人三个多月的工资呢,你就知足吧。”
罢了,林向南心想。
这些钱,加上自己的积蓄,买个火车票再维持几个月的生计,应当不是问题。
鄂华清笑眯眯指着他说道:
“不过,你要是愿意把你腕上的手表卖给我,我可以给你多加二十元。”
二十元。
这块手表,是他与宋知秋确认关系后,宋知秋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。
那时林向南从房间里醒来,便看见抽屉半开着,里头放着这块表。
他欣喜地以为这是宋知秋给自己准备的惊喜,于是他打扮了好一番,
等到了宋知秋眼前,却见宋知秋的眼色沉了又沉:
“罢了......你若已经戴上了,便给你吧。”
林向南发问:“为何要这手表?”
“我前些日子看见你们家新来的那位医生哥哥,手腕上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手表,我实在喜欢,便问了他,他说是爱人送的,不轻易出手。”
“奇怪,为什么你们会有两块一模一样的表?”
林向南眼底藏着些苦涩,果然强求来的东西,终究不是他的。
若不是唯一,他便不稀罕了。
林向南扯下手表。
“成交。”
......
家中弥漫着一种馥郁香味。
宋知秋背对他站在客厅。
那股香味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,林向南认得,
那时城里最新兴的男式洗发膏的味道,他从学校里的国文老师身上闻到过。
至于宋知秋身上为什么会有男人的洗发膏味,那就要问顾凛渊了。
顾凛渊见林向南突然回家,他急急忙忙地推开宋知秋,
脸色红润得不正常。
“呀,向南回来了呀,知秋说今天是你的生日,特地找人给你做了个洋蛋糕,你看看你喜不喜欢?”
宋知秋敛眸看向林向南,接着缓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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